妈妈听到这话,哭得更凶了,她突然蹲在地上,双手抱着头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:
“是我……都是我的错,是我把她关进去的,我还骂她恶毒,我还说她躲在房间耍脾气,我怎么能那么狠心……”
她想起那天把我关进冰箱时的场景,想起我最开始想要解释的样子,还跟张奶奶一起骂我是“撒谎精”。
这两天里她一次都没去冰箱看过,甚至连我的房间门都没靠近过……每件事,都让妈妈不能接受。
警察看着崩溃的两人,脸上满是严肃,其中一个拿出笔记本,开始记录:
“你们最后一次确定看到孩子,是两天前把她关进冰箱的时候吗?这两天里,你们真的一次都没检查过冰箱,也没去她房间确认过?”
爸爸听到警察的问题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坐在地上:
“是……那天珍珍发烧,我们光顾着带珍珍去医院,就忘了她还在冰箱里……后来回来,我以为她自己出来躲进房间了,我去敲门,她没应,我就以为她在闹脾气……我还跟她说,我带了她爱吃的豆浆油条……可我怎么就没想想,她一个五岁的孩子,怎么可能自己打开那个磁吸冰箱门……”
说到这里,爸爸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他想起那天早上,他站在我房间门口敲门,还以为我在跟他赌气,却不知道那时候的我,已经在冰箱里冻得没了力气,连回应他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。
还有那天晚上他跟妈妈坐在餐桌前吃红烧肉,妈妈说要带珍珍去景区玩,他还兴奋地查攻略,完全没想起我还没吃饭,没想起我还在那个冰冷的冰箱里。
妈妈也断断续续地补充着,从妹妹发烧,到她一时生气把我关进冰箱,再到后来因为照顾珍珍、忙着给珍珍找早教班,彻底把我忘在脑后。
她说她第二天给珍珍热辅食的时候,明明就站在冰箱旁边,却连打开门看一眼的念头都没有。
她说她第三天带珍珍去楼下晒太阳,明明想起以前经常带我来这里玩,却还是没想起我还在家里。
她说第四天爸爸跟她聊起要带珍珍去拍照片,她还笑着说要给珍珍穿新衣服,却忘了我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新衣服,还没来得及穿……
每说一句,她的声音就更嘶哑一分,眼泪就流得更凶一分。
在场的人听着,都忍不住叹气,一个好好的孩子,就因为父母的疏忽和偏心,就这样没了。
很快,法医赶到了。
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身体从冰箱里抱了出来,放在铺好的白布上。
法医蹲在旁边,开始进行初步检查,他的动作很轻,像是怕惊扰到我。
妈妈看到这一幕,突然疯了似的冲过去,想要抱住我的身体,却被警察拦住了。
她挣扎着:
“放开我!那是我的星禾!你们别碰她!她会冷的!我要给她盖被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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