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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4（第1页）
3
我们冷战了。陆呈桉没有再主动联系我。
我也没找他。我们的婚房早就买好了，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。
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那里。
房子很大，也很空。一个星期后，陆呈桉的电话来了。
他的声音很累。“绾绾，我们谈谈。”
我们在新房见的。
他瘦了，黑眼圈浓重。“绾绾，对不起，这段时间是我不好。”他先开口。
“箬樰那边情绪一直反复，我得多陪陪她。”
我没说话，等他继续。“我知道，你不舒服，但是绾绾，我们十年了，你还不了解我吗？我对箬樰，只有责任和愧疚，没有别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说。
他松了口气。
“我就知道你最懂我。”
他走过来，想抱我。
我躲开了。
“陆呈桉，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这房子，我要卖了。”
他愣住了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们婚后买的房子，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，现在，我想卖掉，财产分割。”
“为什么？这是我们的家！”
“我怕有一天，林箬樰小姐家里又停电了，或者下水道堵了，你会觉得，她比我们母子更需要一个家。”
陆呈桉的脸色变了。“苏绾，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？一定要这么刺我吗？”
“我说的是事实。”
“那只是举手之劳！”
“在儿子满月宴上跑掉，也是举手之劳？把一半收入给她，也是举手之劳？陆呈桉，你的举手之劳，太多了。”
他被我问得说不出话。
最后，他深吸一口气：“好，苏绾，既然你这么想，我就做给你看！”
他看着我，一字一句道：“这几天我就让箬樰搬进来，让她住次卧。”
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我让箬樰搬进来住！”他提高了声音，像在说服我，也像在说服他自己。
“她一个人住，我不放心！她总出事！让她住到我们眼皮子底下，我能看着她，也能让你放心！这样，总行了吧！”
我看着他，像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陆呈桉，你疯了！”
“我没疯！我很清醒！我不能让我委托人的妹妹出事！”
他每个字，都说得特别重。我忽然觉得很累。
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。
“好。”我说。“你让她搬进来吧。”
陆呈桉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答应，愣住了。
我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，放在茶几上。
“签了吧。”“以后，这里就是你和你委托人妹妹的家了。”
“祝你们生活愉快。”
我站起来，抱起在婴儿床里睡着的孩子，走出这个我曾经充满期待的家。
关上门的那一刻，我听见他在里面砸碎了东西。
我的眼泪，终于掉了下来。十年。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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