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肉书屋>弥敦道歌曲故事 > 010（第2页）
010（第2页）
柳青青吓得连连后退。沈亦洲却不走，他站在我面前，执拗地把手摊开——掌心里躺着一条红绳，跟柳青青那条一模一样。
“我给你求来了，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带着恳求，“小曦，你戴上好不好？求你了。”
我觉得很好笑，想当着他的面扔进垃圾箱。
手却软绵绵地，抬起又落下。
胃紧紧搅在一起，我硬是没让眼泪流出来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叫他滚。
窗外轰隆一声雷响。
窗外突然轰隆一声雷响，大风卷着雨点砸在玻璃上，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音。
沈亦洲手攥紧又松开，低叹一声。
"我去给你找别的，你等我。"
他走了，病房里只剩我和妈妈两个人。
病房静得能听见我的呼吸声——又哑又急。
她担心地看着我。
我跟她笑了笑，只是笑着笑着，血从嘴里咳出来。
我妈眼泪跟着就掉下来。
"怎么又有血了呀？"
我眨眨眼，想说没事的，张开嘴一声也发不出来。
她一边哭，一边擦我的脸，恶狠狠地威胁我："我围巾还没改好呢，你敢不戴，我就先去给你爸告状。"
这太有用了，我从此再也不敢随便吐血了。
药一大把一大把地吃，头发一大把一大把地掉，有时候半夜疼醒，偷偷帮她织一段围巾。
兴许是回光返照，我身上越来越疼，精神却越来越好。
某天怎么也睡不着，睁眼到清晨，听见沈亦洲和我妈在吵。
“陈曦等着戴围巾呢，阿姨，我帮你织，能快点。”沈亦洲的声音带着讨好。
我妈指着他鼻子小声骂："你脑子有病吧！就盼着她早点死，好给你那个什么青青让位！我不用你帮，你离我女儿远点就好！"
我听着，眼泪无知无觉地就掉下来。
我又给她添麻烦了。
围巾已经织了三分之二，软软地在我脸边围成一团。
泪砸在上面，晕染开一小片水渍。
我小小声喊她，她走近，一言不发地抓住我的手。
掌心全是茧子，眼睛红红的，肯定又哭过。
我张了张嘴，说："妈，我想吃鱼丸，要特别特别辣的。"
我妈抱着我，"哇"地一声就哭出来。
那天，我吃一口吐一口，她咬紧牙，不敢看我，眼泪一直流一直流。
我妈不知道，我偷偷把表给柳青青，让她修好了，明天就能送来。
我还给她，排了好几次手部护理，挑了好几个美甲，春夏秋冬都有合适的，她那一双手原来像在豆腐水里泡过一样，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。
柳青青发来视频，手表上的指针一圈圈地走。
看起来比原来还新。
我听着背景里钟表的卡嚓声，觉得好困好困。
好像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。
梦里没有胃疼，没有红绳，没有沈亦洲，只有我爸笑着把表递给我，说“小曦，爸爸接你回家。”
（完）
番外
沈亦洲视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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